天洲手里。
他打开盒子,倒出一颗糖。
糖是白色的,样子性状和药片极为相似。
许天洲一直不明白,为什么要把糖做成这个样子。
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这种糖是在上高中的时候。数学课后,倪真真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,然后问他要不要尝一尝。
许天洲看得目瞪口呆,他不知道那是糖,还以为是药,所以本能地拒绝:“不要。”
倪真真不无遗憾地问:“你真的不吃吗?特别好吃,是吃到嘴里就会开心的糖。”
糖?
许天洲不信,他狐疑地看着倪真真,努力要在她的表情上找出破绽。
这里的人都不喜欢他,他被整蛊被作弄也是常有的事。
给他的电脑设密码,把他的校服扔上树,起哄让他回答问题,或者是在他说错话时肆无忌惮地大笑。
现在,倪真真又要拿着一盒药骗他是糖。
他几乎能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。
自己因为吃了药而将五官皱在一起,其他人则在一边哈哈大笑。
所以即便倪真真已经吃了一颗,他也不打算相信,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他相信才故意做给他看?
“不吃吗?”倪真真收回手,“那算了。”
看到她失落的样子,许天洲憎恶起自己的胆小,要不就相信一回?
他到底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,而是鬼使神差地说道:“那个……咳咳……我不爱吃甜的。”
倪真真一直记得这件事,许天洲也记得。
这一次,他不再犹豫,而是在倪真真惊惧的目光中打开盒子,拿出一颗糖准备放进嘴里。
“不要!”倪真真用双手握着他拿糖的手,失声叫道,“不要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倪真真咬着唇,把头埋得很低,两只手死死抱着许天洲的手,在时间的流逝中没有丝毫松动,反而愈加用力。
“为什么?”许天洲又问了一遍。
倪真真被逼得没有办法,只好和盘托出。
糖盒里的东西不是糖,是药。
从决定离婚开始,倪真真便被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笼罩着,这种情绪已经严重影响到正常生活,她只好到医院向医生寻求帮助。
医生给她开了抗抑郁的药,这种药的副作用比较明显,每次吃过药不到半小时就会有想吐的感觉,除此以外还会头晕、失眠。医生说这是正常的,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试一下进口药。
鉴于进口药昂贵的费用,倪真真没有答应。
她不敢把药放在家里,也不敢放在公司,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比较安全——把药装进糖盒随身带着。
许天洲眉头紧蹙,语气有些紧迫,但很难说究竟在恨什么,“你都这样了,为什么不……”她为什么要拒绝分割财产?他不明白她在执着什么。
“你以为我是因为欠债?”倪真真抬起头,一双眼睛在寂寥的夜里黑得发亮。
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她对他的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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