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仿佛许久方才得以回归,宋煊无法得知自己现下究竟身处何处,却似是能感知到周身久违的暖意。
宋煊无比的懊恼自己没能拉下那黑衣人面上的布条,没能在昏倒前看到那人的面貌。
不过,他这是死了吗?
应当……没有吧?
毕竟胸膛上的痛感是真实存在的,毕竟他已经体会过两次死亡的感觉,失去一切感官的感觉的确令人难以忍受。
而现在自己却能十分清晰地感知到疼痛与温暖。
但如此的话问题就来了,水牢中的水只会让自己感觉到刺骨的冰凉,那他现在究竟躺在哪里?
如果尚在天曜宗的话,这里,难道是周涟的闺房?
毕竟整个天曜宗也只有周涟可能会对自己施以援手了。
不过他一声不吭地出现在女子的闺房之中,这若是被他师尊知晓了,他怕是有几张嘴也难以为自己辩解清楚啊。
宋煊几乎是猛然惊醒的。
但甫一睁眼,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,宋煊能十分明显地感知到自己眼上蒙着什么东西。
呆怔一瞬后,宋煊恍然回神。
什么周涟的闺房!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!
这熟悉的木质清香夹杂着淡淡的药味,分明是茗雪居内室的味道。
为此宋煊还疑惑过,他师尊本不常用香,但不知为何茗雪居的内室却总是充斥着这个味道。
而那药味,自宋煊重生以来便时常在方暮舟身上闻到,定是经常吃药所致。
但无论如何,宋煊很是喜欢就是了。
那自己面上这遮光的布条应当也是他师尊覆上的,以免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猛地重见光明时会疼。
听闻身侧微不可查的轻轻呼吸的声音时,宋煊的心猛地悬起,而后也顾不得疼便伸手一把扯下了眼上的布条。
今日的日光很是耀眼,透过窗棂倾泄而下,覆在了趴在床沿的那人的肩脊之上,为那抹霜白的身影添了些温润暖和的颜色,也增了些生人气息。
方暮舟的墨发半束,随意铺散着,但宋煊仍能一眼看到墨发之中、于日光照耀下更显光泽的梨花簪。
簪下玉珠极小幅度地摇晃着,不仅没有因时间流逝染上丝毫污色,甚至仍透亮无比,定是被人好好保存了的。
宋煊竟看得出了神,许久后才想起要挣扎着起来,但发觉方暮舟搁在被褥之上的手便索性放弃。
他师尊若非累极怎会如此不顾形象,极其随性地坐在地上趴在床沿睡着,哪里有一点仙尊的模样。
想到这些皆是因由自己所致,一时间,宋煊心中既有占着大半的自责与懊恼,却又无端浮了些欣喜与满足。
毕竟能让方暮舟放下身段、做到如此的,也只有他宋煊了。
但就算宋煊再多么小心翼翼,方暮舟却仍是在他扯下布条时便已然清醒,缘由他无论如何也根本难以熟睡。
方暮舟缓缓抬起脑袋,随即听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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