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又抬头,跌进了他的眼睛里,抖着手问:“若是姐姐说太贵重不肯收呢?”
郑琴缺想了想,说:“你就拿去换几个不贵重的,随便挑一个给她,剩下的你自己私吞。这种事还用我教你?”
君非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道:“还说你不歪!你哪里不歪了?第一次见面就送钱!”
郑琴缺说:“见者有不同,你说是钱,可在下送的是心意,心意无分贵重。君姑娘,这礼要如何送,需得你自己揣度。”
她脸一红,便不再多说了。有些人,即便身在泥潭里,也能活出“出淤泥而不染”的滋味来,譬如眼前人,身处政坛的至高处,以权力的游戏制约着天下人的生死,可靠近了却又发现有些不一样。
不多时,车在皇宫面前停下,郑琴缺下了车,对车夫说:“天晚了,送到这里就可以了,车里还有个姑娘走夜路不大方便,你将车赶回去吧。”
车夫哈腰,望着这坨贵气灼人的紫衣离去,穿过宫门的时候,两边士兵低头问安,书童在身后打着灯笼,他走路的背影有些悠闲。君非问:
“姐夫,他是谁啊?怎么住在皇宫里啊?”
车夫说:“能住在皇宫里的官员只有一个,就是宰相郑琴缺!你今天应该庆幸宰相大人脾气好,若是一般人,早把你脑袋砍了。”
那可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宰相。
渠言一路走来都是努着嘴的,毕竟他的世界里,郑琴缺身边的女性朋友,除了太后就只有燕玖一个了,这个孤独寂寞的男人终于邀请了一个女子进了马车同游,那可真是稀罕事。他们家宰相的确是个人见人爱的人,看起来也到了成婚的年龄。
可是成婚以后的男人总会跟成婚之前有些不一样的,毕竟有个人管着,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温柔体贴,还有点毛毛躁躁,要做宰相夫人……他有些担忧。
郑琴缺手指往他脑袋瓜一敲,道:“我又惹你不开心了?”
渠言心直口快,说:“大人,我觉得皇宫最适合你。自从你做了宰相,经常到处跑,花枝招展的惹人嫌!”
“花枝……招展?”郑琴缺差点没被忽然高起来的台阶给绊倒,他抬头看了一眼渠言,还是气呼呼的,可是渠言也就这点率真特别可爱,他说:“我若不花枝招展,我们那女帝烦心事可就多了,身为人臣,我出卖一下色相也没什么。”
渠言亦是明事理的人,只是平时用不上他的时候,他懒得理会那些聪明人所作的事,他说:“你心里就只有女帝,为她做了这么多事,还不能跟她说。”
郑琴缺说:“是啊……这些事还不能同她说,无法歌功颂德。她曾说正义便是正义,不会因为时势而消失不见。我不过是成全她骨子里的那股劲,替她守护那一个很脆弱的一方净土罢了,这也是她身上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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