豁上性命,赌对了。
“主子,右相来了。”杏知从外面来,雪就没停过,下的有半人多高,冷得吓人。
“不见,说我睡着。”璇玑眼睛都不抬一下,一手拿着只老虎枕,逗怀里的阿尔斯愣。
默啜不许她教阿尔斯愣南齐话,可她这几日偏偏要教阿尔斯愣说南齐话。杏知和桃知明知这些规矩,却也不敢阻挡。
门外的骨力培罗厌倦了这一套说辞,不顾杏知阻拦,走到账外,扬声道:“大妃,汗王染了风寒,求您去见一见。”
璇玑将手里的小老虎丢在桌案上,冷了脸色,道:“汗王病了,教嘉措上师来。我去了,汗王也不会好起来。”
骨力培罗如今里外不是人,是他撺掇汗王带着大妃去散心,大青山上那处屋子,原是骨力培罗发现的。斯兰在时,忌惮默啜,默啜便装出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,潜心于佛法。时常住在那里,以躲避斯兰的眼线。
他那里知道,本该是讨好主子的事儿,不想二人回来时,各自冷着一副脸,汗王每日趁着大妃熟睡,才进去看一眼大妃和小主子是否安好,还不许奴才们说。趁着大妃睡醒,又暗自离开。
大君陪着汗王喝得酩酊大醉,撒着酒疯大骂大妃,却又不敢去见,大君瞧着也不敢多说,只是不敢再来。
两人明明各自牵挂,却又别扭着。
“嘉措上师来了,说汗王有心结,若是不打开心结,病势只会愈发严重。”
阿尔斯愣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变化,更是谄媚的笑着。
“大妃。”
骨力培罗不听璇玑说话,心里更是忐忑不安。
璇玑缓了缓心中波澜,开口说:“汗王心中郁结并非是我的缘故,右相不要再来。”
骨力培罗得了冷脸,见不着大妃,只得转身去见大帐外不远,冒雪而立的处摄图。他前几日与默啜喝了酒,大约知道些什么。
王廷规矩,汗王染恙,便有左右丞相与大妃监国。大妃避而不见,军务便有骨力培罗打理,内务有处摄图。
“大妃还是不见?”处摄图见着骨力培罗一副吃瘪的模样,便知道他在璇玑那里得了冷脸。
骨力培罗摇摇头,处摄图一挥手,它便走了。
处摄图踱着步子,身上的黑狼皮斗篷上洒满了要融化,还未融化的雪。鹿皮靴子踩在铲净了积雪的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璇玑耳聪目明,听着帐外的动静,有些像默啜,多年习武,脚步清脆而有节奏。她将阿尔斯愣抱的紧紧的,坐在正对着帐门的胡椅上。
帐门被处摄图的亲信从外面打开,风雪顺着就扬了进来,璇玑眯了眯眼,拢紧了阿尔斯愣身上的衣服。
高大的男人身披雪光,一袭黑狼皮,更显的魁梧有力。头戴赤金石榴石冠冕,若不仔细看,怕是要将他们兄弟二人认错。
璇玑与他四目对视,发觉他长眉入鬓,才知道他不是默啜。
“大君有何贵干?要硬闯汗王大帐。”璇玑冷声道。
自打渤海一战,处摄图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与璇玑独处。她产下继承人,荣宠正盛,默啜恨不得将最好的都送到母子二人眼前,这样愉悦到眼角眉梢都在表露的长兄,处摄图平生第一次见着。
“王兄病重,想请大妃带着阿尔斯愣去病榻前看一看。”处摄图的语气也不客气,他说着就要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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