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去报了李家抢婚的一箭之仇,还是用雇凶伤人的极端方式。
怎么可能呢,先不说他上哪去雇凶,他也压根没把这事儿当仇啊。
果然还是以前余洛的名声太臭了,现在发生一点什么事都要他来背锅吗。
余洛委屈极了。
一整日的心情都极不好。连林寂都看出来。
“怎么了。”林寂手拿着细笔沾了点水,再画卷上添了几笔,“小公子好像今日不大开心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一觉醒来,祖母又罚我禁足府内了。她说我昨天半夜找了杀手去骚扰李家,把那李瑄打成了重伤。”
“哦?”林寂皱着眉头,放下手中的书,“怎会如此,难不成,是将军府拿出了什么证据责难你们不是。”
“就是没有证据,有证据早把我押到京州府里讨说法了。现在全金陵城都说这事是我干的,天知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。那李瑄自小跟着父亲行军打仗的,金陵城里几个人打得过他。”余洛憋闷着,玩着手里的笔,“罢了罢了,反正也只是名声更臭了而已。我也不想解释。”
“来,没事,继续画。”
余洛更想要和林寂亲近些,现在对于他而言,别的都不重要。
攻略主角最重要。
禁足就禁足,主角在府里,他还不想出去呢。
昨日给他置办好了笔墨纸砚,今日又去长兄房里寻了好多画卷颜料,丹红靛蓝水绿一应俱全——想要跟一个人亲近,就得投其所好。
想要和林寂亲近,就得多跟他在一起讨论诗词书画。
林寂好歹被他磨得愿意给他画画。
余洛便搬了一张木质长凳,坐在那青灰的院墙边,外头开至荼蘼的木槿花鲜艳烂漫,衬着小世子今日一身端庄的湖绿色的对襟,如桃红柳绿一般春意和煦。
越发显得肤色白皙。
他浅浅地扬起嘴角,漆黑的眼珠圆润可爱,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。坐姿稍有些拘谨,但也不妨碍他眉目里透出的灵动。
林寂正描摹着他交叠与腿上的那双白玉似的手,带着金玉,贵重却有些累赘。
昨夜涂药时露出的一小节细瘦如玉的手臂偶然撞入脑海,以至于一笔落重了些。
林寂拿起白布将那颜色擦淡。
再抬眼看向倚靠在墙角的人,已经闭眼沉沉睡去。
刚刚午后喝过药,他总是格外犯困。
一片花朵被风拂落在他发上。
林寂的眼神不自觉地放缓些,将笔勾勒完最后一处,搁在桌上。
画卷上,余洛笑如桃花。
夕阳西下,画卷静静搁置在桌上。
余洛睡了一个多时辰才悠悠转醒来,擦着眼睛打了个哈欠,“画完了吗,林哥哥。”
林寂瞥了他一眼,“嗯。”
余洛又伸了个懒腰,凑到那画卷面前探着头,然后一个拍手道:“真好看,你画的真好看!”
“是小公子生得好看。”林寂莞尔笑言。
这么一夸,余洛怪不好意思的。
这么说,林寂是觉得他长得还可以啦。
林寂指腹略过那质感上好的画卷,墨迹已干,便伸手卷起。
余洛觉得这幅画里的自己太好看了,见画一点点卷起还有些不舍,很想要将这幅画讨来。可一开始说好了这画卷是送给林寂的,用的卷轴都是顶好的,把人家当工具人一样用过又把画夺走好像太不地道了。
就没好意思开这个口。
夜色再临,余洛刚躺上床榻,看着外头乌云密布的,今夜只怕又要下大雨了。
是秋天快到了吗。
雷雨没停。
困意很快来袭,余洛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。
与此同时。
夜色里,一卷画着少年烂漫笑意的画卷铺开。
然后,名贵的画轴被烛火点燃一角,迅速地燃烧起来。
他不动声色地看着,火光映着他半张脸,那眼神里没了白日里的温润,只有冰冷肃杀。
火光一点点吞噬了画卷里烂漫的花色,和画中少年暄然的笑颜。
一声冷哼。
雨势渐大。
落雨淅沥中,玄黑的靴子踩过湿润的草地,足下碾过色泽绮丽却被雨打落的木槿花瓣。
抬手将手臂处腕缚缠得更紧。
。com首发最新。
请收藏:https://m.zhoumunan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