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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午饭,卫砺就开车带我去了医院,站在病房门口,我不敢进去,只敢扒着门框探着脑袋往里看。
“诺诺……是你来了吗?”我爸虚弱地问,要不是我竖着耳朵留意病房里的动静,根本听不见他的话。
我连忙深吸一口气,在卫砺的陪伴下一步一步地走进病房,站在病床前。
“想不到……最后……还是你……肯来看我一眼……”我爸气若游丝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,两行老泪从浑浊的眼睛里溢出,顺着眼角滚落。
我心里一酸,哽咽着叫了一声“爸”,扑在床边,握着我爸的手,泣不成声。
卫砺轻拍着我的后背,柔声安抚:“诺诺别哭,你看,你一哭,你爸也哭,他才刚动完手术,情绪不能太激动,会伤身体的。”
不得不说,卫砺真的是将我的每一处软肋都拿捏得精准无比,我立刻咬着嘴唇收住哭腔,用力抹眼泪,然后抽了纸巾给我爸擦泪。
我爸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话,说他的忏悔,说他对于人心的无知,说当年不该负了我妈,更不该对我不好……
我默默地听,默默地掉眼泪,心里既悲哀又庆幸。
悲哀的是,过去了二十多年,我爸才知道他错了,可是我妈已经死了,我已经受了那么多罪,这些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。
庆幸的是,还好我爸想通了,至少以后,我又是有爸的孩子了。
真的,血浓于水,打断骨头连着筋,根本没办法真的一刀两断,至少对于我来说,我做不到,只要我爸向我表露出一丝丝善意,愿意向我跨出一步,我就愿意向他狂奔九十九步。
我已经没有妈了,我不想连爸也彻底失去。
我爸说了很多话,他身体还虚弱着,说几句就会喘上一阵子,隔着氧气面罩,喉咙里“嗬嗬”的,听着特别吓人。
“爸,你别说了,好好休息吧!”我泪如雨下,既心疼,又欣喜。
我爸抖着手摸了摸我的脸,说:“诺诺瘦了……你也回去……好好休息……明天再来陪陪爸爸……”
我想拒绝的,但是卫砺及时拦住了我,说:“诺诺,你爸还指望着你来照顾呢,你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他怎么办?再说了,他现在刚刚渡过危险期,身体还很虚弱,需要静养,你每天来陪他说说话就好了。”
我噙着泪,咧着嘴笑,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,才被卫砺拉着带出病房。
“卫砺,我爸接受我了!”一出病房门,我就克制不住了,一把抓住卫砺的手臂,用力摇,颠来倒去地说,“我有爸了!我又有爸了!”
卫砺好脾气地笑,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:“好了!像个傻瓜一样!回家再乐呵去吧!”
回到梁园,我弄了一大桌子菜,跟卫砺面对面坐着,抱着酒瓶子直接对嘴吹,喝了个酩酊大醉。
我直接喝断片了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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