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反抗……
姜安宁回想起前世,嘴角漫起苦笑。
总有人觉得,反抗是件多么简单容易的事情。
她从前也是这样想的。
刚嫁过去的时候,性子倔。
从前爹娘还在时,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头疼宠着,事事依着她,让她自小就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长大。
后来家中逢难,倒也确实艰难过些许时日。
那时候,倒是险些活不下去。
可后来,再多的艰难险阻,到底还是熬过来了。
等日子又渐渐的好起来,她也不曾有亏待过自己。
哪想到嫁到赵家以后,先前对你亲如一家的人,忽地就变了嘴脸,吆五喝六的指使着你做这做那,稍有不满更是拳打脚踢。
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?
一怒之下,就要与人和离。
结果呢,倒也可想而知……姜安宁嘴角压不住苦涩与嘲讽的笑意。
赵家人先是好言好语的哄了她几句,约摸是觉得她心软好骗。
没想到她那时候脾气倔,咄咄相逼几句,试探出他们不过是拿好听话敷衍着她,顿时咬死了要和离。
大概是看出她铁了心,赵家人当即连好话都不说了。
直接的翻脸,捂上她的嘴,将她关在了地窖里。
那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啊。
等她遍体鳞伤,饿得两眼昏花,连赵家人给她碗馊了的鸡食,她都吃得干干净净时……
她就已经没了逃的筹码。
倒也不是没想过吃饱喝足,与人同归于尽。
可,连她吃饱饭时,都尚且不足以与人一搏。
赵海一个重重的巴掌,就将她扇得头脑晕眩,踉跄不稳。
何况,后来,根本就吃不饱饭的时候呢?
上辈子,她体会最深的一个词儿,叫作:徒劳无功。
“我习惯了。”
姜安宁回过神来,勉强扯了个笑:“我不太习惯喊痛。”
哪怕现如今,她重生了,不再与赵家有瓜葛了。
喊痛会挨打,会遭到谩骂与指责这份恐惧,还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,挥之不去。
“留疤就留疤吧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”
她总不能看着宋姐姐险些丧命而无动于衷。
何况……
看着鼓鼓囊囊缠绕了好些圈的纱布,姜安宁不由得又想到那个夜晚,赵海就是用铡刀,割开了她的掌心。
一道又一道的伤痕,最终都成了一道迭着一道的狰狞伤疤。
本就使不上多少力气的手,更是在此后,连丁点儿粗浅的针线都做不了。
她不得不屈服于现实,放弃赖以为生的绣活。
仿佛让她再也做不了绣活,就是赵家人的最终目的一般。
从那以后,赵家倒是对她格外宽容了一段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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