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厨郎,你可想好了,你生他们生,你死他们死,他们都是浮萍蝼蚁,生死在你一念之间。”
蚀骨的绝望攀上你的面孔,片刻后,你软倒在我怀中,不省人事。
我随意地披上檀紫琵琶袖交襟袄儿,连丝带都不曾系好,半露□□。无妨,我又不是男儿郎,还怕被人看了身子去。随后,我将你横抱入怀,大步往门外走去。
自今日起,你莫想再见戚寻嫣。
守在门外的两个佩刀下属走进来,冷声逼迫你的两个贴身小厮收拾你的细软(1),一并跟我走。
我翻身上马,一只手把你抱着,一只手执缰策马。江浸月和姚品岚紧随之后,像牵狗一样牵着你的小厮。他们嘤嘤哭泣,瑟瑟发抖。
江浸月轻声道:“高媛,这……青天白日大街上,有损您的名声啊。”
我丝毫不在意,笑道:“我本就是佞臣贼子,伤天害理的事儿都不曾少干,这算什么?”
姚品岚无奈道:“您好歹是正五品的高媛。”
我朗声笑道:“今儿就让这皇城百姓开开眼!正五品高媛当街跑马,强抢民男!”随后我一扬鞭子,骏马惊蹄,踏死两三个逃遁不迭的百姓,哭喊声沸反盈天。
许多年后,我再想起今日,满心悲悯。既悲悯草芥一样的生民,又悲悯蛊毒一样的我。
我的私宅在罢香街葫芦巷子,台雕檐斛,三进三出。门口的丫鬟牵过我的马:“哟,高媛回来了。”
另一个看门丫鬟见我怀中抱着你,惊道:“这是……”
江浸月摇头一笑:“强抢的民男。”
小厮贵儿掀起蜜合色海棠湘帘,我抱你走进去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你醒了神儿,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,只戚戚然望着我。
小厮将煎好的汤药递给我,我捧在掌心,抬手想要喂给你。
汤药的乳烟扶摇而上,把你惆怅的面孔都描得缥缈。
你薄唇轻启,却不曾发出声音。可我知道,你在夸我禽兽。
我将冰裂纹药匙送到你唇边,道:“你是我的命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你轻轻抬眼,眸中浅漾,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。
正如你也不知道,我这个禽兽,惦记你多少年。
翌日,我去凌烟阁的正殿点卯,手中随意把玩着九亭连弩,守株待兔。
这个“兔”,乃是司缉拿的千户夏芙妆,今日我便要取她性命。
夏芙妆年方四十,素来与身为阁主嫡女的戚寻嫣不睦,认为戚寻嫣二十余岁便身居五品要职,与她平起平坐,是借了阁主的力。
办事时,夏芙妆以前辈自居,傲慢托大,对戚寻嫣多有为难。戚寻嫣此人虚伪,贪图名声,故对夏芙妆处处忍让,受她差遣。
若是我,我定然不贪声名,也定然不受这个委屈。生死看淡,不服就干。
我戚寻筝向来恩怨分明,夺了戚寻嫣心尖儿上的你,便杀一个夏芙妆赔给她
请收藏:https://m.zhoumunan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