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见过我吗?”
“见过。”顾彦放下筷子,“大司马饮马长江北之时,曾有幸一见。”
“饮马长江?”赵明睿茫然,“哪一次?”
方栀子大骂无耻赵狗、不要脸且装逼。
这些年青州军挥师南下,简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。不定那天饭菜咸了、喝茶烫了,赵明睿就要浩浩荡荡南下走一遭招摇过市。
这还不算,他还曾在吴州境内的江北瓜埠搞了一块地,造了一座高台行宫,时不时去溜达两圈。
当初消息传过来的时候,一向好脾气的阿姐都忍不住要发飙。
当时,她就主动请缨:“我去杀了那赵贼!”
阿姐摇头:“不可。”
杀青州王不易,但收拾青州王死后的烂摊子更是难上加难。
螳螂捕蝉、黄雀在后,虎视眈眈盯着的人实在太多。
一个没料理好,吴州就会被群起而攻之,步青州之后尘。而且他们吴州,到底是没有一个赵明睿的。
所以这次,阿姐也是把后招都安排妥当,才敢冒险刺杀。
突然,方栀子耳尖一动,只觉一道凌厉刀风带着杀意扑面而来。
当然,扑的不是她,而是赵明睿!
“赵明睿!我来取你狗命!”
一个眨眼,刀尖已近眉心。可赵明睿正襟危坐、面不改色,夹着烤羊腿肉的手都没抖一下。
梁上却忽然跃下一黑衣人,手起刀落之间已将那刺客一臂斩断!
一截胳膊就这么落在饭桌上,浓重的血气顿时弥散开来,一下子就把炙烤羊肉的膻味全都盖过。
果然,人血的味道还是与众不同的。
外面冲进来两名青衣侍从,一人在那刺客咽喉之处一捏,另一人居然在他断臂之处裹了伤药止血,动作都是迅捷无比、一看就是轻车熟路。
方栀子和顾彦四目相对,瞅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,和还冒着热气的手臂,一时竟不知该拿捏个什么表情才好。
“酒呢?”赵明睿拍桌,“再上酒来。”
又有四个彩衣侍婢,鱼贯而入打扫案发现场,把地抹干净,端走饭菜换上新的,还特意摆上了熏香。
那一刻,方栀子觉得,她、顾彦、和那个刺客,全都是透明的,只有赵明睿是活的、喘气儿的、真实的。
赵明睿招呼:“接着吃,不必拘束。”
见端上来的菜里居然有一盆大肉圆子,赵明睿简直恶心想吐,这赵狗果然不是一般的变态。
赵明睿喝了酒吃了肉,才仿佛突然看见了那个刺客,轻描淡写问:“谁派你来的?”
刺客身受重伤,但骨气还在,脖子一梗、就要朝赵狗“呸”去。
可惜这一口还没“呸”出来,已经被一只脚重重地踩在地上,吃了个嘴啃泥。
方栀子知道,是钟白来了。
钟白,赵明睿的铁杆、赵明睿的心腹。从青州起兵之时就追随赵明睿,历经数次大战,青州军内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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