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鸢看了会儿,心里微喜,在这鸟不拉屎,莫说生活连个干净或者干的东西都找不到,这棵树的树枝算是好的了。
她呼了两口热气,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指,使劲攥了攥,待确定能握得住东西时便抬了抬脚,在厚厚的雪里跺了两脚。最后腾身一跃,手够到离她两个头高的一根略微粗壮的树枝,双腿从雪地里拔出,靴子上掉落不少冰块。
全身用力,身子微热,余鸢便这样吊在空中半刻。待手上微酸没了力气,她这才一使劲将树枝掰断。踉跄了两步余鸢才站稳落下。
接下来她便用同样的方法摘了不少树枝,身体也因为运动而有了些许温度。待天黑到只能依靠地上雪白的雪反光才可看清,树上能够到的树枝差不多没了后,这才停了动作,使劲搓了两下手。看着一地的干柴,叹了口气,伸手一点一点将半尺厚的雪刨开一片见低的小坑。
每深入到雪里一次,带的都是一股刺骨的凉意,不过几下余鸢的手指便冻的通红,红肿。待能看到微黄的土地,能容下一人的雪坑完成,余鸢两手已经麻木。
她蹲在这小坑里,抱紧身子将手放在怀里暖了片刻,使劲哈着热气。
这里要比奈何桥还要冷上几分,因是灵蟒居住的地方,灵物想来也有,常年无人进出,灵气虽为浓重,可到底随着时间增长,阴气也中,便像这雪,人间的雪哪里能寒到这种程度。
余鸢冻的双手通红,哆嗦了会儿,便掏出怀中事先在山下买来的火绒点燃,放在搁置好的干火柴中间。手又红又肿,哆嗦了半天才攥紧了火绒,哈了两口热死,火柴一点一点燃起,火苗太过弱小,微微清风一吹便灭掉。她买的不多,只有两个,自要珍惜用才是。
为了防止被风吹灭,余鸢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这一堆柴火,待火苗渐大,不会被风轻易灭掉,她这才坐在一边雪地上,舒了两口暖气。
夜将至,树林一片寂静无声,余鸢抱紧双臂在火堆前吸取暖意,盯着忽明忽暗的篝火轻叹了口气。
这些火柴顶多够五个时辰,夜里更为寒冷,若是不早些找到灵蟒,这鬼天气她早晚要死在这。
握紧了没了只觉的手,余鸢不禁伸手摸了下面纱下那道贯穿整张脸的疤痕。
在这个冷意十足的夜里,余鸢想若是之后叶清之醒不过来,一直有魂无魄的沉睡下去,她便去找他,问他,骂他,责怪他,为何不醒来看她。
再不过,下了地府也不过是奈何桥一过,一碗孟婆汤了事。前世的因果轮回,是非恩怨,完成的遗愿和未来得及做的事,爱的人,寻的过。红尘踏了一场又一场,记忆梦了又回忆,累了,也倦了。
后半夜,余鸢终究是没扛得住倦意,沉沉睡去。
“嗷呜”,一声极轻的雪狼鸣叫,在不远处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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