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露狷狂之色,后纵两步,弓腰叩刀,暴喝一声,“来!再接我一招。磋磨克己,九子夺嫡!”
但见他弓身叩刀、目光灼灼的模样儿,周枭心中一惊,细不可察地呢喃了一句,“这……莫非是沧浪起手式?”
一念及此,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莫大的戒惧,咳了两声,正待说话;却见韩仞早已出招,一刀快、一刀慢;一刀平、一刀陷;绵绵不住的招呼了过来。
周枭应接不暇,已无法开口说话,微微有些恼怒,但见韩仞一副誓不罢休的气势,不由得血气上涌,全力施为,不再留手。
……
约摸半个时辰以后。
韩仞唇角带血,双目涣散,半跪在地上,浑身衣物都变成了寸寸缕缕,衣下更是数不清的淤紫与创口,犹有数条长长的血沟,已然嵌进了血肉,虎躯轻颤,更是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而周枭只有胸前中了一刀,且仅仅只是割破了一层皮肉,两只枯爪的指尖之上,犹挂着缕缕碎布,其上鲜血淋漓。
谁胜谁负,显而易见。
周枭微微喘气,擦了擦汗,道:“好小子,若再给你十年时间,可以想见,武林中又会多出一个‘北刀’!”
韩仞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解,周枭在得胜以后,为什么不立刻施以辣手,取了自己的性命?这时一听此话,恍然明白,原来此人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刀法家数。
想起这些日子以来,心中的纠结与矛盾,苦笑两声,松开最后一口气,躺在了地上,默然不语。
“宝刀赠英雄。《沧浪刀法》天下无双,足以匹配风雷宝刀,老夫便代瓢把子送个顺水人情,这把刀,是你的了!”
周枭说完最后一句,再没有出手的意思,转身走出了客栈。
而原本的那些看客,以及周瞻,都在大战最为激烈的时候,远远的退到了门外,只知道是周枭获胜,同时又十分好奇,为何周枭只身走出,并没有拿走风雷刀。
此刻只见周枭阴着脸走了出来,谁敢上前去问?
周瞻此人很有些城府,见周枭一言不发,显然是因为此间人多口杂,终于没问。二人取了马匹,一如来时那般,联袂而去。
直到走出了好一段路,又是个四下无人的地方,周瞻才忍不住停下了马,问道:“二叔,发生什么事了?你怎么放过了那个小贼,甚至于连风雷刀都不要了?!”
周枭轻轻摇头,道:“倘若今日我在此杀了这韩仞,不仅你的九宫剑派,恐怕整个山南绿林都将为此而寝食难安!”
周瞻大惊失色,犹有些不可置信,不甘地追问:“那个小贼究竟有何来历,二叔你……何至于此!”
“嘿,何至于此……”
周枭冷笑一声,微微抬头,望着那高空之上不断翻涌着的,浓浓的阴翳,幽幽道:“因为他的师父也姓韩,而他的出身,则正是天下刺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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