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宏的眼光仿佛是极平静的,然而英昊却分明觉得那里面有一阵迫人的威严,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,他不敢不答,只好恭敬的回道,“林氏……林氏很好……。”
“嗯,”英宏的神情却分明是早已经了然了的,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道,“那伙反贼意图不明,你着九门提督抓紧查探了,务必早日斩草除根,免得再生祸害,”说到这里,他的身子却又一顿,转身向一步步小心紧跟在后面的英昊道,“那个领头的抓到后带来见朕,朕要亲自审问。”
“是,儿臣尊命。”
英宏点点头,走向前面的銮驾,又道,“听说你将林氏安置在锦翠园?嗯,可是觉得她到底是在迎亲半路上被掳了去,此时没有仪仗不好进东宫?”
“不,”英昊才见父皇又提起林夕儿,心里正想着父皇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,琢磨着怎么开口,冷不防英宏问他这个,他顿时急了起来,脑子一热,脱口而出。
英宏站住脚,侧头看他,“怎么?”
英昊垂了手恭谨的立着默默不语,京城的冬天来得向来早,才是农历九月的天气,风吹在身上,已是刺刺的冷,他的背上却有湿腻的汗意出来,一阵又一阵。
见他不说话,英宏的眉头皱了起来,“昊儿,”他唤。
箭已在弦上,英昊再不能避,一咬牙,他忽的抬头,“儿臣恳请父皇,允许儿臣废掉太子妃,”好容易说出这句话后,却没有想像中的那样会感到轻松,他终于知道原来难的不是说出这句话,而是说出这句话后,所面对的父皇的反应。
英宏却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雷霆震怒,甚至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,他只是淡淡的看了英昊一眼,就转了身,刘喜小心翼翼的扶他上了明皇色金顶盘龙的銮驾,衮纹帘子放下时,他才轻轻说了一句,“胡闹。”
只这一句话,英昊就彻底的凉了心,父皇的决定从来没有人敢反驳,他也同样不敢,英宏的銮驾已经渐渐去得远了,他还在当地愣愣的站着。
天色已黄昏,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风愈发的冷,带着晚桂的浓香,阵阵扑面而来,英昊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火,顺着胸腔慢慢上升,终于到了头顶。
这么多年来,父皇虽然斥责过自己不止一次,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“胡闹”的呵!
63.竟是羞愤如许(一)
竟是羞愤如许(一)
而这一切,全都是拜那个叫林夕儿的女人所赐,他咬牙。
他不是不讲理爱无辜迁怒别人的人,可是男人的面子到底大如天,更别说他是大肃朝堂堂储君,如今却为了这样一个身有污点的女人遭天下人耻笑,更因她而受到父皇的训斥,是可忍,孰不可忍!
这样想时,他心里的火愈发的烈,转而想到母妃和自己约好的事,如今已铁定也是要碰钉子的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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