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发烧,大概是昨天彻夜吹风的报应。
这段时间被周沉照顾得太好,我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呼啦漏风的破烂塑料袋,曾经强壮的抵抗力早就不见了。
要是被他知道我着凉,免不了要怪我几句。还好他不知道。
我想着周沉,又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,不自觉地开口叫了一声“先生”。
管家和佣人们都这么叫他,我也跟着叫。
第一次叫的时候,他把搅拌蜂蜜水的勺子掉在了地上,第二次又失手剪掉一朵开得正好的花,第三次掩着嘴咳嗽了一下,才若无其事地回答“嗯”。
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,他说没关系,我想叫什么都可以。
眼前人的背影僵了一下,回头按住我的肩,咬牙道:“你看清楚我是谁。”
我吃痛,目光也清明了些,这才看到祁殊的脸。
哦……是祁殊。
“学长。”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,翻身把自己蜷在被子里。
我烧成这样,又晕又没力气,他总不会是想现在和我.上床。
但我低估了祁殊,他竟然真的上来扯我的衣服。
“你干什么!祁殊,你……”我拼尽全力挣扎,仍是被他死死按在床上。
“我他妈给你量体温!你以为我要干什么?”
他解开我的领口,眼神忽然变得格外阴森。我顿时想到什么,抬手护住胸前的吊坠,戒备地看着他。
“你的项链呢?”他冷声问。
项链……那枚硬币吗。
“扔了。”
“扔了……好,扔了。”他指着我吊坠的位置,“这又是什么,周沉给你的?”
我也不知道,这算是周沉给我的,还是祁殊给我的。
他大概把我的沉默当作默认,目光一暗,直接扯着领口把我拽了起来,然后伸手就要去夺我的吊坠。
“祁殊!”我在慌乱中失声尖叫,死死捂住胸口,“你住手!”
“谁许你留着他的东西?给我!”
……
我不是他的对手。
争抢中他的肘关节撞在我脸上,疼得我一下子眼冒金星,全身泄了力,然后项链被生生扯断,终于到了他手中。
他攥着那枚吊坠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我。
“还给我……祁殊……”
我听到了临终前的幼兽的呜咽,惨厉又悲哀。
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,那是我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……你把他还给我……”
“求你了……”
“祁殊……”
……
我爬过去探他的衣角,还没等碰到就被躲开,然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,走到窗边。
“不要!”
我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尖锐的声音,祁殊置若罔闻,扬手将吊坠扔出窗外。
小小的提灯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抛物线,消失在庭院里的某个角落。
我死命扑过去,却在跳下去的前一个瞬间被祁殊拦腰拖了回来。
“你疯了吗!”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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