飘悬。
平京城的百姓均是陆陆续续出了屋子,亲人们凑在一起在自家院子里看这烟火盛宴。
百枝然火龙衔烛,七采络缨凤吐花。
他们坐的高,仰望穹顶,一时间仿佛银河决堤,星子纷纷而下。
许久,天空归于沉寂,阿厘还没从方才的美景里回过神来,周克馑侧过脸看她:“好看吗?”
“太好看了!”
“还生气吗?”
“……生。”
“过年生气,来年运气会变差。”
“那不生了!”
“哈哈”
………
因为今年要放烟火,宫内的年夜饭便是安排在万春台上,台高二十丈,轩窗宽阔,旋轴落于上方,观演之时便有宫人爬上楼顶以绳拽紧,将窗子翻到上面来,好令视线无遮。现下赏完烟火又放了下来,以求保温。
华筝复奏,地龙正旺,当今圣上肖兆棠身着绣龙常服落于上首,长公主李裕与他同坐,共用一桌。
下边均是些机要重臣和宗室勋贵,休绩立于李裕身侧,周琮在坐于左下第二,王室琛则于右四,彦道游陆孝植则全无资格进宴。
“今日是家宴,诸卿俱非外人,莫作拘束,这朱延月乃耸昆最富盛名之酒,前几日由使臣跋涉千里送来,都尝尝新鲜。”肖兆棠年过叁十,修眉狭目,现下懒散地靠在椅背上,左手却牵着李裕。
众人自底下看的一清二楚,却无人敢置喙。
皇帝与异父亲妹淫秽乱伦之事平京皆知,可肖兆棠此人心如木石,先前谈及此事的亲堂兄都被砍了头,更建有一司卫队,专查多舌之人,是以无人再敢触这红线。
“启禀陛下,臣有事启奏。”
肖兆棠正给李裕布菜,闻言动作不停,撩起眼皮淡淡开口:“皇叔请讲。”
肖兆棠四叔肖文松年过五旬,头发花白,人身干瘪,出席跪在了堂下中央。
众人见此都停了交谈,竖起耳朵,他这是出了列跪奏,定有什么要紧事。
“岁旦佳节,耸昆美酒,臣身老易感,不由想起十年前的元岁,先帝携温哲皇后也是在这万春高台设宴,全家相聚,陛下抱南阳王在怀,兄弟怡怡,如在昨日。可如今南阳王质于耸昆,想必于异国遥望皎月,莼鲈之思,莫此为甚。”
他跪下深深磕了个头,道:“臣自请使臣之嫡子序永为质,换南阳王归晋。”
肖兆棠噗嗤一笑:“皇叔年迈,果真多愁善感起来了,序永必是金日惹您生气了,都已娶妻生子了还要被亲爹送到耸昆去。”
席上之人皆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,周琮视线落于肖文松身上,心下思虑他大概是不肯如此罢休的。
如他所想,肖文松果然没下这个台阶,又高声道:“臣恳请陛下准许南阳王回晋!”
肖兆棠收了笑意:“今日相聚,不谈政事。”说罢,大太监庞驻薪端着浮尘,下到肖文松身旁,要将他扶起来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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