琮似乎有些不快,他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看:“我的梦是真实的,如果没有经历过,那些片段又怎么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精细地重映。”
“没说你的梦不真实,我的意思是,你当下殚精竭虑追寻的都是基于那些梦,有没有想过,对别人来说,你的梦仅仅是虚妄。”
周琮沉默的这段时间,山风渐起,金黄树叶扑簌作响,地上的积叶散了又聚。
阿厘的神情逐渐变得凝滞,她有点模糊的预感,渴望听到他接下来的回应或者是解释。
就像是一片秋叶,纵使自枝头零落起就预知了落进土壤是最终的归宿,却在随风飘荡在半空中仍想象着与风同行或许有不一样的结局。
“本来就是阿厘自己,她只是忘了而已。”
阿厘有点听不清释元接下来的声音了,因为她的耳际好似有火车入洞,轰鸣不止。
周琮之后又说“阿厘”怎么怎么样,这明明是她的名字,她却可以笃定,这并不是在说她。她想起了那个剪辑混乱的“电影”,想起了他经常说的“梦到你了”,想起了在混乱的伊始他突如其来的兴趣和无端丰沛的感情。
她之前竟然会以为那些总被他提及的“梦”是他对自己感觉的衍生!
多么荒谬,原来从一开始,他追寻的就是那个“梦中人”,而她,只不过是承载他的想象在现实投影的器皿!
有点可笑,她以为周琮是喜欢她的,她原谅了一个强奸犯,因为她真的为他动摇过。
天啊……阿厘有点腿软,一步步回到床边,想坐着缓一缓,紧接着僵住了身子。
床上的真丝四件套,在不久的之前被她窃喜地摩挲过,可当下,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无比的恶心。
她就站在那儿,包带从她肩头滑落,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皮包掉在地毯山。
阿厘恍惚了一下,弯腰拾起,翻出手机,抖着手指解锁,给周克馑拨去电话。
“阿厘?”他很快接通,显得有点意外。
因为阿厘还在治疗阶段,周克馑一直克制着跟她的联系频率,不给她一点压力,她几乎没再主动找过他,即使他的手机保持24小时畅通。
“你能来……”她声音有点飘忽,说到一半顿住。
“怎么了?”周克馑紧张追问,去拿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,也不管场子里那群人追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你做梦吗?”
这突入其来的一问直接把周克馑问懵了,他怕电梯里没信号把电话断了,就走的消防通道,一边快速下楼梯一边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:“呃……我睡眠质量挺好的,不咋做梦啊。”他嗔怪似的补充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又气喘吁吁地发问:“到底怎么了?你在哪我去找你。”
“周克馑,你来吴山接我吧。”她鼻头犯酸,控制不住哭音,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,迫切地想要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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